那天,我在寫我的龍都冰果室一文時,我忽然寫了一段:「其實距離遠、沒時間都是一個藉口,真的想吃不會沒時間去的。可能當時伴隨著我直奔萬華的那種衝動,早已消逝不見。今天,吃著我所懷念的紅豆花生芋頭圓仔冰時,我意識到,現在的自己跟那時的自己真的很不一樣了。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改變,就是知道我再懷念這樣的滋味,除非順路路過,也不會特地衝去吃了。」
當時,我微微一愣,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
那天,我量體重時,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減了12公斤,我很開心,當然自拍也更加勤勞了!看著這些臉變瘦的照片時,我微微一愣,不知道自己的酒渦為何不見了。

我的左臉頰上有個酒渦,小時候我常常問爸爸:「為什麼我會有酒渦?」爸爸還開玩笑地說:「給妳裝酒的啊。」
可是,我的酒渦勒?怎麼不見了?減肥減到酒渦不見了,也真是一件奇怪的事。還是我臉上肥肉橫溢,所以把酒渦給填滿了?

為了搞清楚這件事,我特地到鏡子前面笑了笑,沒有。
我再笑了笑,還是沒有。
我摸了摸臉頰,又用力地笑了一下,ㄟ,有了。
原來,我的酒渦之所以一直沒有出現在我最近的照片中,是因為我笑的不夠開心。

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我學會了為了笑而「笑」。可能是因為工作要面對很多陌生人的關係。
我微笑、淺笑、大笑、甜美的笑……,但就是沒有開心大笑,或是狂笑。
所以酒渦躲起來了。
發現這一點時,我試著去回想,上次讓我開心瘋狂大笑的時候,是什麼時候?但我卻想不起來。

今天,我一樣好想念龍都的冰,可是卻沒有那股衝勁奔去龍山寺旁吃ㄧ碗。
看著msn上的小綠人,我終於明白,原來,這就跟思念一樣,我用了理智去克制。
我思念你,想跟你說話,想分享你的昨天今天及明天,可是我卻止住自己想跟你交談的衝動,一天又一天。

以前,我總是克制不住思念的念頭,想見你的念頭,而說而笑而談。
就跟我以前總是會為了吃上一碗冰、喝上一杯咖啡,不遠千里衝出家門。
現在,我卻學著理性一點,不是懶,而是不再那麼衝動,那麼「非要不可」。
就像思念你一樣,可以不說不笑不衝動,不再那麼「非見不可」。
不想讓你感覺到一絲絲因我的思念而帶來的,負擔。


楊小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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