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姐,妳們換老闆了?那我們的熟客券怎麼辦?我才剛買耶~妳看,一整本都還沒用。」今天中午,兩位小姐進門這樣問,而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位客人這樣說了。
「小姐,熟客券可以繼續使用,不過這是我們自己吸收的,因為我們知道前老闆有賣熟客券,不讓妳們用完也不好意思……」而我則是一遍又一遍重覆同樣的解釋,並詢問客人手上還有多少張,希望她們可以儘早兌換,因為~因為,我真的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熟客券沒用完,而且更擔心的是前老闆手上還有拿去送人或繼續賣,當然我不希望後者成為事實,畢竟小禎我還是相信人性本善的。但是,吳先生啊~你到底讓我怎麼相信你?????

頂店的時候,就知道老闆有賣熟客券,當我們談到熟客券的部份時,老闆斬釘截鐵告訴我,「從以前到現在,我只賣了五、六千元,而且都回收的差不多了,楊小姐,妳不要擔心。」
「那如果客人拿來兌換呢?」我問。
「那妳就換給他啊~」他說的理所當然,但我腦中卻產生大問號,同時和阿成對看了一眼。
是啊,我換咖啡給他,但錢你收???這樣對嗎???

於是,當簽約時,我們談到要暫時扣老闆一些尾款,比方約兩萬元,等到熟客券兌換之後跟他結算,他卻怎樣都不肯,一直強調熟客券真的在外面的不多了,希望我可以收。
就這樣,秉持著人性本善的原則,相信他不會騙人,而且也希望對買了券沒用完的客人有所交代,小禎就不疑有他的答應了。
但沒想到,所有我對人性僅存的信任,在一位又一位的客人上門之後瓦解了。

「小姐,我才剛買了熟客券,鐵門就拉下來了,我氣死了,差點去找警察告他詐欺了。」
「他一直跟我說叫我要支持他,叫我買耶。」
「我有察覺到他好像店不想做了,一直問他店會不會倒,他都說不會,我才買的。」
「從以前到現在我就跟他買了四、五千元,怎麼可能他開店以來只賣了五、六千??」
「我們公司很多人買耶,大家手上都還很多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
一句又一句來自客人的話語,讓我愈來愈懷疑老闆說的話到底有多少真實性??
而且前幾天又發生了有客人寄放了一千元現金讓他扣的事件,而我打電話想詢問他,他卻不接電話了。
想當初,我轉述客人說他承諾不會倒店才買熟客券,而且他都在談頂店了,怎麼還在賣熟客券時,他告訴我,「我們當初是在談頂店,但是還沒談好啊,客人要買我當然要賣他,我生意還是要做啊,我不是這種為了一千元這麼沒人格的人。」

雖然小禎還是覺得這樣的解釋怪怪的,因為如果我真的不想做這家店了,我應該就會暫停熟客券的販售吧,畢竟店轉手後對客人也難交代啊。
但是,再度秉持著人性本善的信念,小禎還是接受了他的解釋。

可是今天,有位小姐拿著完好如初的一本熟客券進來告訴我:「我買的隔天鐵門就拉下來了。」
此時,小禎心中的天秤徹底的斷成兩截了!

鐵門拉下的前一週,我們就談好要頂店的事,鐵門拉下前一天下午我們在簽約,但老闆卻還是把握機會賣出熟客券換現金,然後把咖啡留給我煮是吧????
你說,要我怎麼相信他不是一個不會為了一千元這麼沒人格的人???

而且,每位常來的客人知道店已經易主,都相當錯愕,因為老闆都沒有告知客人,而且每位帶著熟客券的客人都是剛買不久。
我是多麼想相信這位看來忠厚不會說謊的老闆,但從他不接電話的那天起,我已經完全無法信任他了!!
不過我很慶幸,這世上並不是人人只顧眼前的蠅頭小利,那位寄放了一千元在這裡的客人,經過我的解釋,淡淡地說:「一點小錢沒關係!」也沒跟我多計較或爭辯,這才是做大事的人啊!

小禎從來就不愛在網路上道人是非,只是今天在得知他在和我們簽約當天還在賣熟客券,我真的對人性有種失望的感覺。
1100元的眼前利益,和1100元對客人和我們的道義,我相信在他心中已經選了邊站。


待續……


楊小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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