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自己栽種咖啡樹、自己採收、自己烘培。」
「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事物,就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。我用良善的態度去對待咖啡豆,烘培出來的豆子就比專業機器好。」
大鋤花間的老闆郭雅聰娓娓說著。
我很快地說:「那是對待事物,對人可就不一定是如此囉!」
「那一定是妳有切身的體驗。」老闆也很快地回答我。
其實,我不是想吐老闆槽,我真的是有切身的體驗,才會讓我在聽到老闆說著「良善理論」時心有所感。

* * * * * *
待在關子嶺的那一個晚上,我在餐廳老闆的推薦之下,知道了「大鋤花間」這家店,喚醒了我某個沉睡的記憶。對!我一定曾經在別的報章媒體上,看過大鋤花間的報導,當時我產生了很想去看看的念頭,但是台南東山鄉有點小遠,再加上沒有人同行,於是這個念頭就慢慢隨著歲月淡化。

接下來的兩天,去找到大鋤花間的念頭就不時出現在腦海,甚至於我還打電話給攝影師阿伯,請他用網路幫我查查這家店的電話及位置,阿伯很好心地告訴我:「網友說在仙公廟後山啦!」。
「啊?可是我今天有去仙公廟,但是都沒有看到它的招牌耶!」我很疑惑。
直到詢問過仙湖休閒農場的吳老闆之後,我才知道,大鋤花間搬家了!遷移至由東山鄉往關子嶺的縣道175上。
吳老闆說:「郭雅聰那裡,他很用心,整理得很好。」更加深了我想前往一探究竟的念頭。

循著線索找到了大鋤花間,停好車子之後,每一個圖案不一的鐵皮燈籠就吸引了我的目光,因為不只每一個圖案不一,就連每一面都不一樣,可愛的長頸鹿、可愛的貓咪、優雅的女人、美麗的雲朵……都像在跟我招手般。上坡的水泥地上,還印了大大的「大鋤花間」字樣,一路上行,我也逐步感受到老闆的用心,然後我見到了郭老闆。

郭老闆講話很溫和、慢慢的。在我說明了我的來意之後,他表示很歡迎我們的到來,言談之間我才知道他是我的學長,可是他在我四歲時就畢業了呢!「是資深學長喔。」我微笑著。
在世新的時候,郭老闆就創辦了長城詩社,喜歡玩文字的他,是第二任社長;畢業後,他也在台北經營一家出版社。
民國80年,他毅然離開台北,來到台南東山鄉山上尋求另一種生活、另一種人生的突破。
從搖筆桿的編輯到煮咖啡,談起這麼大的轉變,他笑著跟我透露:「其實,我以前在學校的綽號就叫大媽,因為我很愛下廚。」

「我自己栽種咖啡樹、自己採收、自己烘培。」
「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事物,就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。我用良善的態度去對待咖啡豆,烘培出來的豆子就比專業機器好。」
郭老闆娓娓說著,而我也對他口中所說的傳統爆米花深感好奇。
「可以看嗎?」我問。
郭老闆走出吧台,帶我去看他用來烘培咖啡豆的爆米花機,也一邊跟我解釋著烘培方法:「因為我必須一直去轉這個機器、翻滾豆子,投注很大的精神,才能讓客人喝到好的咖啡。」
看著這一台機器時,那一刻我彷彿真的感受到他所說的良善理論,如果,對人對事物都是如此,那就太好了。

自己烘培的豆子在郭老闆用心的烹煮之下,一杯咖啡於焉上桌。
我喝了一口,不酸不澀、甘醇順口,即使不加糖不加奶我也立即一仰而盡,那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。
我一向相信自己的味覺,喝到品質不好的咖啡會全身不舒服,甚至打冷颤,但是這杯用「良善態度」栽種、採收、烘培、烹煮的咖啡,卻讓我忍不住細細回味遺留在口中的甘醇。

「那些燈籠應該有很多人想買回家吧!」我指著那些相當吸引我目光的鐵皮燈籠。
「那是一個朋友幫我做的,不賣!」原來,郭老闆從仙公廟後山遷移至此之後,他就把以前搭建屋舍的木材拆過來,自己動手蓋了這座露天咖啡座,連拆掉的鐵皮朋友都來幫忙加以廢物利用,鑄上美麗的圖案,每一面都不同,甚至連擺放的位置都恰到好處。
比方說,我就愛極了那個放在小樹下的小鳥燈籠,乍看就像樹上停了一隻鳥兒一樣,我走來走去不停地跟攝影老蔡說:「我真的好喜歡這個小鳥的圖案喔,放在這裡真適合。」還逼迫她幫我照一張照片做紀念。

露天咖啡座龍眼樹環繞,一抬頭就可以看見成串的白色龍眼花,而我也喝了一壺郭老闆的龍眼花茶,還有來自台東的杭菊花加上桑葉的桑菊茶,滋味各有千秋,相同的是那一股淡淡的、幸福的味道。

在台南的三天一直都是雲霧縹緲的天候,我雖無緣得以欣賞從大鋤花間看出去的風景,但是,置身在霧中的感覺真的好棒!空氣也格外清新。
當霧緩緩地、慢慢地飄到身旁的同時,恍惚間,我竟以為這美好的一刻是與你共享的。


楊小禎
2005/4/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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