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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冷,我騎著車。看到身邊的一對情侶,女孩的手放在男孩的外套口袋裡。一路上,我像是狗仔一樣,每遇到一個紅燈,視線就緊緊地跟隨著男孩的口袋。

好像,好久好久以前,有人這樣對我說著:「禎啊,來,把手放在我的口袋裡。」那是,我的爸爸──在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。

長大後,就再也沒有遇到一個對我這樣說的人了。

我總是一個人騎車,一個人開車,而我也有一種奇怪的壞習慣,就是等紅燈時,或下意識地搓搓冰冷的手,或是把手伸進口袋裡取暖,而我也會在此時搜尋著身旁的情侶。即使是晚上自己出去騎單車運動,我也會下意識地注意身旁騎機車呼嘯而過的情侶(因為我騎的是世新、政大學生情侶多的木柵路呀!)。
我很羨慕他們,年輕、意氣風發、幸福洋溢。

 

思緒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,我一個人騎著車從景美溪橋回家,卻看到他載著她迎面而來,我和他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會了兩秒鐘,然後錯身而過,她的手緊緊地環抱著他的腰。
而我,在不久前,正狠狠地出了一場車禍,膝蓋鮮血直流,但那一刻卻是痛徹心扉。
我想,會不自覺去注意身邊的情侶,不自覺地去注意把手放在男友口袋裡的女孩臉上的神情,就是因為我很羨慕他們吧。
我沒有過這樣的經驗,也許此生都追尋不到。

 

彭彭的部落格上更新了一篇新文章「開拓」
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PON51&article_id=7891269

,內容寫著她的一個同學,跟著先生住在屏東新坪鄉的一塊荒地上,她們住在貨櫃屋裡,她們說:「會慢慢把地整好,種樹種花,兩年後可蓋房。」

我望著彭彭拍回來烤火的圖片,貨櫃屋前正懷著孕的女主人的笑容,還有把蛋沾上泥巴丟到火裡烤的情景……覺得好溫暖好幸福的感覺。

雖然彭彭說其實她同學並不愛鄉居生活,可是她先生愛呀。

「還真是嫁雞隨雞啊。」我說,卻很感動,也很感嘆。

伸出手,我望著自己的手。

 

果,有一天,有人這樣對我說:「把妳的手放進我的口袋裡。
那麼,不要說屏東的荒地了,翻山越嶺我都去了吧。哈哈哈。
這個時候,我的朋友大概會瞪大眼睛對我說:「楊小禎,妳不是立志住在夜市跟7-11的旁邊嗎?」

哎呀!我親愛的朋友們,那是一個人的時候呀!
一個人住當然要住在交通便捷、買東西方便、半夜睡不著還可以去7-11看雜誌的地方啊。如果有人陪著我,我才不在乎是不是一出門就可以看到便利商店跟捷運站哩。


因為,我的手在你的口袋裡。
很溫暖,去哪裡都不怕。

 

 

 

楊小禎癡人繼續說夢中……

2007.1/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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