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愛上拉開所有的窗簾,趴在房間的窗戶前看著窗外的大藍天,或者是,躺在床上看著天空。而這大藍天,會讓我分心的,寫稿寫到一半總忍不住就想往窗戶邊趴。

我的房間擁有一整面牆的大窗戶,颱風來的時候,少了磚牆的阻隔,風聲總是呼呼作響,窗戶像是岌岌可危的快要被吹破;大艷陽的時候,太陽曬的玻璃發燙,坐在窗邊寫稿的我總是忍受不了那炙熱的氣溫,而開起了冷氣。
我曾經,有那麼一陣子,不怎麼喜歡這扇大窗戶,尤其是一個人的颱風夜。
也不太愛拉開窗簾,讓房內瀰漫著一種昏黃的情調。
可是,最近忽然發現原來拉開窗簾後,天空這麼蔚藍,陽光那麼燦爛,偶爾還會看到畫過天際的銀白色飛機,甚至於,中元節前兩天,我看到了月出。
這扇窗,好美。

我的視線經常被餐廳那扇可以看到夕陽的窗戶而吸引,竟然遺忘了我還擁有房間內的這扇窗。
就算是夕陽時分,這扇窗也不遜色,對面的大樓閃爍著金光,交流道上的車水馬龍點起了燈火,粉紅色中帶著金黃的色調,就是白天與黑夜交接的色彩。

我的房間外有一大片菜園及香蕉園,在高樓大廈愈蓋愈多的城市裡,這尚保留著的菜園可真說是罕見。
香蕉園漸漸荒廢了,但菜園還有著老伯在種植蔬菜。我曾經在凌晨,看到他拿著手電筒在灌溉,有時我會想著,他有什麼樣的故事?在城市裡守著一塊菜園,辛勤地種著蔬菜?
我也曾經暗自禱告,希望老伯可以一直種菜,這片綠色大地就會一直保留下來。

可是,這兩年來,住家附近房價飆漲,蓋起了一棟接一棟的高樓,聽說這片菜園也快要蓋大樓了。
聽到的那一天,我竟然興起了搬家的念頭,因為我不希望我的窗戶被高樓遮蔽了。這藍天、夕陽、月光、菜園,我快要看不到了嗎?

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,我要在還可以看得見之前,好好地多看它們幾眼。
欸,有一天,你若經過高速公路交流道,看到大樓窗戶上有個人影,不要懷疑,那應該就是又趴在窗戶上看天空的我吧。


小禎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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